Nob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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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紫廉】诚实是美德


⚠️无肉无差但偏廉紫,第一人称时间线紊乱,大致新冠背景,私设如山



永濑

拍完下个MV要用的补拍镜头,我迅速从经纪人手里拿回了手机,边刷边从摄影棚走向待机室。

疫情禁止人员过密的原因,一直以来共享一间待机室的成员被分成了两人和三人组。我,神宫寺,紫耀一间,剩下两个商业不仲凑一起,一点也没有关系不好的样子热火朝天聊昨晚的游戏局嘻嘻哈哈勾肩搭背。

一路上不断跟路过的工作人员互道辛苦,忍住快要溜出口的哈欠,虽然身体很疲惫但这个点大脑还和往常一样格外清醒。唉游戏生物钟令人头秃,我小小叹了口气。

拧开待机室的门把手,意料之中一室黑暗。

今天我是最后一个拍摄的人,其他成员拍完跑行程的跑行程回家睡觉的回家睡觉,肯定没人留下。

伸手打开待机室的灯,白炽灯闪了两次才安稳下来,照亮了空无一人的室内。

我快速走到桌边拿过包开始装东西,手机,手机充电器,ps,ps充电器,消毒酒精…

“啪”

酒精喷雾的盖子像是没盖好,被我手滑碰到就掉了下去。眼看着圆柱形的盖子滚啊滚啊滚到了不远处背对我的沙发底下。

“啧”

咂了一下舌,弯腰看了一眼,是需要借助工具的程度,于是直起身四处看了看试图找到能用的东西。这一看不打紧,余光扫过室内,瞟到了沙发上横着一条黑影,我的心脏瞬间像是漏了一拍。

先不管瓶盖了,我绕过沙发走到黑影旁边,果然想的没错。

“紫耀?紫耀。”

 

紫耀

准备回归的日子总是格外繁忙,学新曲子新编舞然后练习再练习,新鲜事物带来的兴奋和劳累总是相伴而来,我通常是乐在其中的,但这次除了准备回归还有好几个通告得同时跑,身体好像有点吃不消了。

意识到这点的我刚结束今日MV拍摄,原本只是隐隐作痛的后腰此时已经很难支撑我站着了。

神宫寺有点担忧地看着趴在沙发上的我,经纪人在一边给他讲下个行程的事。

我抽出一只垫在下巴下面的手比了个OK示意他不用担心,

“真的没问题吧?优太那边两个人跟经纪人都走了,你经纪人今天又刚好不在……”

“没事的没事的啦,我已经吃了药贴了止痛贴,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我一边说一边挥挥手让他赶紧走别耽搁了时间。

神宫寺还想再说点什么,经纪人插了句话说车已经到楼下了,他点点头

“实在不行拜托廉好了。”

他看起来很认真。

“嗯嗯”

我随口敷衍着并不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可信

“不要逞强。”

“你也辛苦了,走的时候帮我关下灯。”

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叹了口气,跟在经纪人身后离开了房间。

随之而去的是我不满很久的刺眼灯光。

房间陷入了令人放松的黑暗,只有透过门缝漏进来些许走廊上的灯光。

神宫寺和经纪人的谈话声逐渐远去,空调到点也自动关闭了,嗡嗡声戛然而止。

这几日积攒的疲惫涌了上来,我闭上眼睛,但门外透进来的那点灯光左右还是能穿过眼皮实在恼人,于是伸出手臂将神宫寺走前搭在我身上的毯子拉起来蒙住了脑袋,啊这下是彻底一摸黑了。

劳累和失眠残留的困倦化成一波波睡意向我袭来,不知不觉我陷入了浅眠。

再次醒来是大脑捕捉到了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听着还挺着急

接着门咔啦被打开了,又听电灯开关响了一下,再见了我的黑暗王国。

我静静听着毯子外的声音,不知不觉将呼吸放浅。

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滚进了沙发底下,那人咂了下舌后安静了几十秒还是几分钟,我也不知道。

接着脚步声靠近,我暴露了。

 

永濑

拉下一点紫耀捂得严严实实的毯子

“你不怕闷死吗?”

稍一接触到光线他的脸马上就皱成了一团,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知道视线落在哪儿

“这光我不喜欢”

“你捂眼睛就好了啊干嘛全蒙完了”

“可我还得盖啊”

“也是哦……”

我抠了抠后脑勺,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不怎么能理解。

算了反正从来也没懂过。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走呢?”

“我说休息一下再走的,结果太困睡着了”

“这样哦”

“……”

没有下一句,对话到此结束。

我转过身走到另一头,房间里只剩下有些年岁的空调重新运作的嘎吱声。

沉默无言是我和他单独相处时的常态。

正在我考虑着打算放弃在缺乏工具的情况下把瓶盖弄出来时,背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沙哑嗓音

“我起来你过来把沙发挪开”

“……好哦”

我又回到了沙发边,恍惚想到他好像总是很难让人拒绝。

这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视线。

紫耀的动作很奇怪。比平时慢了好几倍像是有些不敢动,虽然有在刻意掩饰但还是被我看了出来。

是了,违和感串联在一起,我心下了然。

“又发作了?”

“……”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记不清了”

我想也没想,一把抓住他试图撑起身体的手臂

紫耀像是被我的动作吓着了,在毯子里被蹭得张牙舞爪的头发随着身体小幅度地震了一下,肩膀耸起来又很快落下去

“算了”

“什么?”

“我说算了,你别起来”

“我没事,再说我也打算走了”

“是吗?那行你起来走两步我看看”

我松开无意识间一直握着的紫耀的手腕,抽身给他让出了一定空间,双手抱在胸前,直直地看进他眼里。

 

紫耀

又来了。又在没用的地方死倔。廉抱着他两根细瘦的手臂盯着我。

从小就是这样。

又黑又瘦跟难民一样

只有一双眼睛,眼珠浅浅的,柔和但含着与年龄不符的坚定,一直在闪闪发光

他总会得到所有他想要的,我不知为何从初次见面那一刻起就对这个念头深信不疑。

“紫耀?”

我回过神,思维又发散过头了,忽略了面前这个大号硬骨头,这称呼针对所有层面。

唉,我在心里叹了无数口气。

手偷偷背过去捏了捏后腰,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我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动作缓慢地在廉面前兜了个圈然后站定

看见他稍微缓和的脸色,我也不自觉舒了口气。

奇怪我干嘛憋气。

双脚动了动,稍稍转换了一下重心,却被下一刻腰上传来的锥刺感攻击了个措手不及

慌忙扶上后腰,腿也在不知不觉渐渐失去力气

“嘶……”

一个没忍住,我发出了倒抽冷气的声音

“啧,真是的”

廉听起来格外不耐烦,可我此时也没有余裕抬头确认他的脸

正想着怎么回到沙发边去,下一秒手臂被人抬起来架在了瘦削的肩膀上,腰侧也传来了另一只手的热度

我望着突然靠近的廉,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是傻子吗?靠过来点”

“哦,哦……”

我慌忙移开视线

好近…这小子力气够吗不会给我搀一半一起摔下去吧…怎么会这么瘦硌得我嘎吱窝疼…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风驰电掣又如万马奔腾,我却一个都抓不住

只有一个念头还算清晰

这人出乎意料的四平八稳。

 

永濑

我就知道。

看着紫耀走了一圈马上倒抽了口冷气,他的脸迅速换上若无其事但手一直没离开过腰,我心里充斥着由如我所料和一种不知名的残酷快感交织而成的复杂情绪,以及一丝快到我捉不住的不适感。

如果倔用动物来比喻,我是驴那他就是牛,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人撞了南墙还要撞北墙,仗着自己头硬。

傻透了,头再硬也是肉做的,不疼吗。

终究是看不下去,我放下环抱的手臂

“啧,真是的”

紫耀显然没有在注意我这边,我摇了摇头捉起他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肩膀

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转过脸就和一张瞪大了眼睛的惊恐脸面对面

全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你是傻子吗?靠过来一点”

“哦,哦……”

扑鼻而来的玫瑰味

说实话我非常不喜欢玫瑰味的一切,老妈以前用玫瑰味的洗衣液我能抱怨半天

华丽浓烈的花香主宰了一切存在感极强,所有其他的气味在它面前都会被压制,只能闻到它,浅嗅也能充斥整个鼻腔的侵略性,令人头晕目眩。

但这人身上的玫瑰味并不如此。

虽说依旧是存在感极强没错但多了一丝清冽,加上他自己本身的味道

玫瑰这种格外女性化的香气融合了他的特质变得不那么媚俗与呛人,柔柔地笼罩着他成为了他的附属品

我不会说那是单纯的玫瑰味也不会具体描述,只是觉得很香又很适合他,于是被问起也只能笼统回答一个香水

所以我是讨厌玫瑰味还是不讨厌呢?

短短几步距离我却觉得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周围玫瑰盛放,景物一帧一帧的经过,我的目的地又近又远。

 

 

紫耀

上一次我和廉距离这么近是什么时候来着?记不清了。

还在关西的时候小小一只像个猴子似的每天都黏着我,肢体接触数不胜数的日子好像历历在目又好像有些模糊。

我们都长大了。

我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廉的侧脸

线条流畅骨骼分明,已经完全是个男人的脸了。

吃很多碳水却依然瘦过头的身板支撑着半个我的重量步伐也依旧稳当,我担忧过的他支撑不住自己最后变两个人地板叠叠乐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就是太近了,近到我能闻到廉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在我浓郁的香水味下快要被掩盖,却依旧被我捕捉到了

既有皂香也有木头味混杂着一丝薄荷,完全不同于我的花团锦簇,是阳光下的森林入口

以前的廉要么是没有味道要么是洗衣液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闻了,我不由自主地多吸了两口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像个变态一样努力在用鼻子收集廉的气味,脸有些发热。

这看起来只有几步的距离怎么会这么遥远?

 

 

 

 

永濑

好不容易给紫耀重新搀回了沙发边上,看着他慢慢坐下趴回原来的位置

空气重新回归沉默,我却有些不适应,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什么

是该直接回家还是问问看我有什么能帮他做的呢

按道理说前者是我在为了打游戏只睡了三个小时的前提下忙了这么一大天的首选,回家泡个澡出来灌一瓶苏打水然后上床倒头就睡想想都美滋滋

但询问的话就这么不经过大脑蹦了出来

“药吃了吗?”

“吃了”

“止疼贴呢”

“贴着的”

“……”

然后还该说些什么呢?果然我就应该直接回去了

还没等我重新组织好语言紫耀已经率先开口

“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那你呢,今天经纪人不是有事请假了吗?”

“我看看,问问海人吧”

“……”

紫耀开始四处摸手机,看样子是准备给海人发信息

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我注意到他的手机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却没有告诉他

“海人这会儿可能已经睡下了你还要麻烦他吗?”

我生硬地挤出了这句看似关心实则带刺的话

已经发现手机在哪儿并试图伸手的紫耀停下够手机的动作,想了一下

“也是……实在不行我自己打车回吧”

一句轻飘飘的话让从刚才就在我胃里隐隐灼烧的火星腾得被点燃,逐渐有了燎原之势

“怎么了?”

紫耀敏感地察觉到我不对劲,重新拿起手机偏过头问

“你走路都得靠人扶还要自己打车,开玩笑吗?”

“我认真的”

我知道他是认真的,这才最让人光火

我冷笑了一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只是盯着他不发一语

“别这么看着我,我再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紫耀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将脸转了回去用后脑勺对着我

“我怎么看着你了?体调管理是你自己份内的事,这都快站不起来了明天耽搁了行程怎么办,你是怎么管理自己的?专业精神呢?”

我就像架起了杆机关枪,突突突一通扫射

“是我大意了对不起”

紫耀的话感觉不到丝毫情绪,对我无异于火上浇油

“可别跟我道歉,耽搁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我继续话里夹枪带棒

“那你还想要我怎样?我不想和你吵”

“吵?谁和你吵了,我在陈述事实”

“你这并不像是陈述的语气”

“怎么我的语气你也要指点一下吗?平野桑可真了不起了呢”

“廉,我已经道过歉了,你不想在这的话完全可以走,我是真的累了”

紫耀将脸彻底朝向沙发靠背,我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就像热碳突然被泼了一盆水,厌烦和无力感蒸汽般扑面而来

“是,你工作多你最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打扰到大忙人了我走行吧”

说完这话,我提上自己的包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紫耀

怎么每次都会变成这样。

首先是毫无来由的情绪落差,继而莫名被针锋相对我也来气

前些年我还能安慰自己这人青春期不要和他计较,现在虽然有些习惯了却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由得他去

但每次分明是他挑起的争端,往往又是他一脸委屈

枪在他手里默默挨枪子儿的明明是我,他却会感觉疼,我不理解。

就像现在,按我对廉的了解他应该是很想回家了,所以我就让他先回并准备问问海人

但他的情绪马上开始不对起来,却没立马说什么

等我发现了手机准备伸手拿的时候才挤出了一句带着火药味的话

我的打算是能起来就打车回不能就凑合凑合待机室呆一晚上早晨再让经纪人来接

结果没想到一句话点燃了他的导火线,噼里啪啦爆竹似的炸我一脸

在他摔门而去之后,我马上冷静了下来,对刚才途中情绪被他带着走了感到懊悔

这小子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上了不应该提上包就走人吗,表面工夫问两句就完了没想到一问就没完没了。

不过像这样突如其来的闹脾气好像也是蛮久之前了,出道以后廉就完全有了大人样儿

也不是说他以前幼稚,恰恰相反,还隶属关西的时候廉对工作就已经很有自己的想法

刚进公司那会儿什么都不知道又认生有些问题不好意思问其他人,是小两岁的廉主动接近我告诉我基本流程,除此之外还给了我很多建议

我还清楚记得他一口大阪腔,身高需要从下往上看我还插着裤兜拽得二五八万,小大人似的问

“你是从名古屋来的不?你是从名古屋来的不?”

接着又知道了有同一个崇拜的偶像,于是关系愈发亲近。此前我并不了解从小就是型男胚子的廉原来这么黏人,我上个厕所的功夫都会来敲门让我赶紧出来帮他弄头发。虽然和其他人关系也很好,但和廉差不多是连体婴的程度。

那个时候与其说廉需要我,不如说容易寂寞又缺乏安全感的我更需要廉。

直到我离开关西,直到廉也来了关东。

在东京的公司总部看到廉的那一刻我欣喜不已,甚至有点想哭,但也只能憋回去

这里不是关西,我时刻提醒自己。

在这之后海人也来了,接着一切斗转星移。

廉开始不再什么事都和我分享,起初我还会询问,但他看我的目光始终有些躲闪。没关系,人都是会长大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保留不是吗?这样想也能糊弄自己一切如初。

廉的叛逆期持续时间属于正常范围但体感似乎格外漫长。

我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叛逆期。目睹廉的变化,我不由地琢磨荷尔蒙真的能给一个人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吗?

各种意义的生长痛缠绕着廉,我能感觉得到,所以面对他一些在我看来有些无理取闹的找茬我一般都会选择包容,我以为这样能够减缓一些他的疼痛。可我错了,我没有料到,我才是最让他疼的原因。

 

 

 

永濑

我摔门出来下了楼正遇到准备来叫我的经纪人

“车准备好了,走吧”

“……等一下”

经纪人不比我大几岁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了,我一句话让他临近下班的雀跃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

“怎么了?”

“不是什么大事,想起我电脑还在待机室,要么你先回吧我自己打车”

“你确定吗?”

“嗯,没关系的,家里人都在等你吧,我这边一个人没问题”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这边先走一步,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

经纪人鞠了个躬转身离开,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又重新走进电梯

果然还是放不下。

因为放不下所以才跟着来了关东,才会有后面的事。

为什么一遇到紫耀的事就这么容易炸毛,我也不是很清楚。

就是这样,有些时候我连自己都不懂,更别提懂紫耀了。

我以为努力跟上他的脚步与他并肩而行就能看清楚他眼里的风景,就能和他感同身受,但我爬上了塔尖回头看,他却在遥远的另一边。我是怎么也追不上他的,那时的我明白了这一点,烦躁不安却又无能为力。

读懂紫耀这方面我甚至比不上后来的海人。因为外形相似经常被称为双胞胎的我和海人其实有着巨大差别。海人性格粘人,非常善于且热衷情感表达,有什么就说什么,和我说两分藏八分的别扭性子完全不一样。不同于我半路出家的舞蹈,他从小练舞功底深厚,这点让他和紫耀迅速亲近起来。平时不争不抢软软糯糯一旦认真又意外的倔脾气,大概这是我们除了外界公认的天然以外唯一的共同点吧。

从来都是以我和紫耀为焦点的舞台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存在,我无法不焦虑。

甚至有些嫉妒。看着他和紫耀从热烈讨论到得心应手驾驭我勉强能跟上的舞蹈的样子,种种知名不知名的情绪像藤蔓,缠绕住我的心肺再攀爬上气管,勒得我喘不过气。

jr时期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我从未打心底讨厌过海人,只是控制不了自己莫名其妙杂草丛生的情绪。紫耀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一手一个拎小鸡仔儿似的熟练分开急眉赤眼的我俩再到视若无睹,后来也上京的康二没见过这种场面一边慌忙来架我的胳膊一边大骂在旁悠闲吃巧克力的紫耀,被怼的人只是嚼吧嚼吧嘴里的巧克力一开口满嘴黑的来了句

“摩擦产生力”

听起来不着边际的话实际上一语中的。在经过不计其数的争吵与沟通后我和海人终于形成了和平相处的最佳模式,而我自己也在内心无数次矛盾与纠结中找到了自洽的方法和对我而言最好的努力目标,摩擦产生的反作用力带动着我和我们前行。

只有紫耀。

说起来我们从未真正红过脸,更多时候是单方(我)输出另一方(紫耀)沉默以对,接着是数日的冷战再不了了之,等我终于从自我拉扯中缓过来的时候,我和紫耀已经不再单独见面很久了。

 

紫耀

因为最后离开的人气急败坏且脚步匆匆,于是我被困在了这个没有人帮忙关掉的白炽灯底下。

感觉像是被汽车远光灯照到的动不了的鹿,又像是手术台上麻醉着等待的病人

总之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真的让人很心烦,我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臂马上又放了回去,这么来来回回几次后一把扯过毯子遮住头,还是有灯光透进来

“啧”

掀开毯子,我心一横,这灯不关是不行了

于是把缠在身上的毯子也一并解开,我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双脚落地,非常好

接着轻轻地慢慢地站起来,干得漂亮!

我在心里小小表扬了一下站起来了的自己,接着试着迈出一步,可以的,再来一步,nice,再来一步……还差最后一步,ok,走你

吱呀——

“啊啊啊!!!吓死我了!嘶,疼!”

“……”

毫无预警待机室的门被打开,我吓了一跳后腰一软连带着脚也没了力气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走廊的灯光照亮了开门的人的轮廓,熟悉的瘦高个儿

瘦高个儿重新打开了灯

“啊真是的……我好不容易……”

我坐在地上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但还没等我说完突然靠近的脸让我后半截话吞回了嗓子眼儿

廉蹲在我面前,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大大违反了social distance

但好歹有一个人带着口罩应该还算安全吧,我又控制不住自己发散思维,但当务之急是问

“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傻瓜”

“……”我不置可否,目前来看我的行动与那两个字脱不开关系,但是

“你不吓我我就成功了”

“是吗?我不回来你寻思着怎么用这弱柳扶风的腰摸黑回去躺着呢?”

“呃……就,摸”

“你真的是,傻蛋他妈开门,傻蛋到家了”

“……呵呵真幽默有心思说风凉话,过来搭把手”

我坐地翻了个白眼,向廉伸出双手

下一秒却被森林抱了个满怀

我一动不敢动,今天是怎么了?

竟然像是在同一天里遇到了不同时期的廉。

我以为我已经习惯足够成熟稳重足够有分寸的廉了,可这骨头硌人的感觉,纤细却又长到足以将我环绕的手臂,透过单薄的胸膛传来的清晰心跳,都熟悉到让我意识到,原来我有多么想念廉。

 

永濑

看着坐在地上向我伸出双臂的紫耀,我一下回想起了还在关西的某一天,具体时间和地点我已经忘记了

只记得那天因为要赶进度所以紫耀提前就在练舞,而我在一旁陪练顺便完善自己的部分,练习过头的他累到躺在地板上,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向我伸出双手

“廉,来帮我一把”

而我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却没有如预期一般将他顺势拉起,反而被意料之外的重量拉了下去

我像是坠入了花丛。

紫耀从那时开始身上就有甜甜的味道,可能是家里长辈都是女性,香味偏好连洗衣液都一并影响了。

“啊不好意思,”这么说着抱歉的话却丝毫没有歉意,

“紫耀真的是力量傻瓜”

“才不怪我勒,是廉太弱了好不好”

“你说谁呢?!”我相当炸毛,惩罚性地戳了一下紫耀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哈哈”换来了一连串沙哑的笑声

于是我坏心顿起,朝着紫耀腰间一顿乱戳

“哈哈哈哈哈停下停下哈哈哈哈”

紫耀想要蜷缩起来躲避我的攻击,但我直接跨坐在了他身上用体重压制住他的反抗

“错了吗?”

“哈哈哈哈哈错了错了,投降我投降!”

我翻身坐到一旁看着笑到奄奄一息虚弱地举了白旗的紫耀,感觉有蝴蝶在胃里翩翩飞舞

于是又一挪屁股整个人压到了紫耀身上,他罕见的没有抱怨

我静静地躺在他身上,感受他带着潮意的温度,由快变规律的心跳和呼吸起伏,直到心跳呼吸与他重叠。

没来由的想再次体会当时的感受,于是我忘记了茎刺带来的疼痛将玫瑰拥抱入怀。

 

紫耀+廉

 

“廉?”

“嗯?”

“最近有在听什么吗?”

“你知道那种就是,以前很喜欢的乐队现在不怎么听了,突然有一天又听到了,新歌也不算新歌了,就是在我不听他们的那段期间发行的曲子,又变得很喜欢”

“嗯嗯,懂的懂的,就像是吃很久原味纳豆突然不吃改吃梅子味的,但有天桌上又有原味的你吃了一口感叹啊果然是原味的啊这样的感觉”

“……大差不差吧”

“是哪个乐队啊”

“”

“啊!”

“知道吗?”

“不知道,只是我妈妈是这一年出生的”

“……行吧”

“来放你最近听的吧”

“嗯”

“诶曲子是好曲子可惜我听不懂,给我讲讲呢”

“标题的意思是,诚实是令人恐惧的”

“哦,有点意思”

“社交媒体的通病,缺乏诚意,这张专辑的名字也是关于网络关系的一点小调查”

“是现代人的通病吧,害怕诚实”

“嗯”

“我觉得其实是怕自己受伤害,你说呢”

“也有善意的谎言是为了保护他人的吧”

“但是怎么能够确定想要保护的人会因为真相受到伤害呢?而且自己不坦诚又怎么会知道他人对真相的反应”

“……”

“廉,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突然闹脾气了吗?”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分明自己不行宁愿问海人也不跟就在面前的我开口的理由”

“……啊我懂了”

“你什么就懂了?”

“廉在介意我没有向你求助吧”

“……”

“还有些许嫉妒海人”

“喂!”

“其实廉还是很好懂嘛”

“喂!别说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个嘛……我想我们都害怕诚实吧”

“你为什么会害怕”

“和你一样”

“那你现在还怕吗”

“我不知道,但如果你和我一起的话好像不怕了”

“是吗?那就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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